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愧疚猶如身根柢固的皮蛇,稀巴爛的傷口不斷擴大,裏頭藏著密密麻麻的水泡,我小心翼翼挑起戳破,總以為傷疤有天也會好,就像不曾出現過般,無痕。

 

你說過,皮蛇的可怕,繞滿一圈就該死的傳說,仍不停在我耳邊響起。曾經,我們就像傳說般,因想愛而戀愛,因寂寞而去愛,人為愛而活也似乎是一種本能。

 

於是,一筆一劃我們開始不停刻下,為愛來過的足跡,像皮蛇莫名擴散的傷口,一顆顆密密麻麻的水泡是我們愛過恨過的痕跡,眼淚沖刷帶來的傷痕,也可能是滿懷愧疚自責的代價,甚至是我們深藏內心的小秘密,有了不斷爆破不停延伸,說是經歷也好,形容軌跡也罷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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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輕的我們總認為,就算傷及見骨的潰爛也總有天會好,所遺留下醜陋,找東西覆蓋便是,以為隨時間的逝去,記憶會淡去,就能重新。

 

愛會逝去,傷會痊癒,可我們卻忘了愧疚,若沒得原諒,有如痊癒後的皮蛇,那令人嫌惡的傷疤看似沒事,卻總在季節轉換時,不自覺一痛再痛,是你我遏止不了的椎心,痛徹心扉不過是個提醒,勒痕裏的掩飾觸動了記憶,滴滴淚夾雜祕密卻異變成了不能說出口的愧疚。

 

 

「對不起」,是我無法償還的一句話。像烙下的皮蛇,此生無法根治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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